成长之舞中，除了四位宾客和几只苍蝇以外，李阅还一炮崩出了7点恶魔点数和一份材料。</P>
梦魇之瞳。</P>
从外形上来看，梦魇之瞳也就是一颗眼球，比畸变之眼稍微小一些，秀气一些，消耗的恶意是畸变之眼的2倍，但它的效果却是非常实用。</P>
梦魇之瞳有催眠和进入他人梦境的效果。</P>
说着，李阅兑换了一颗梦魇之瞳，拆下范海辛的一颗畸变之眼，换上去。</P>
“让我看看这些苍蝇在做些什么梦……”</P>
范海辛张着一对大小眼，努力去捕捉苍蝇们的眼光。</P>
可惜苍蝇们的复眼太多，李阅找半天也没找准，索性多兑换十几颗，用影子牵着，嵌到商人的尸体上。</P>
苍蝇们的舞动速度有所减缓。</P>
“我也要看。”唐吉坷德凑过来，李阅便让一颗梦魇之瞳望向那枚摆动着颗粒的蛋。</P>
“还有我。”一旁赌气了半天的蛋头也不再高冷，猩红的脑子挂上畸变之眼，找了一颗梦魇之瞳死死盯住。</P>
【我可以吗……】</P>
汤姆也不想放弃这次珍贵的研究机会。</P>
“一起。”李阅将苍蝇半催眠时，赫然发现梦魇之瞳有控制梦境走势的能力，欣然邀请学者加入这场梦。</P>
添些脑子，三个恶魔之子加上一位学者，总不会在苍蝇的梦境里迷失。</P>
“呃……我……”天花板上挂着的唐乔万尼也微微抬指，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冒犯，底气不太足的样子。</P>
李阅心想差点忘了这位情圣，急忙用影子把他的眼口耳封好，只留鼻子喘气。</P>
下一秒，三位恶魔之子与学者进入了苍蝇的梦。</P>
外观上，三位恶魔之子还是范海辛、汉尼拔和唐吉坷德，学者汤姆则回复了最初还是奴隶时的年轻金发模样，后脑也没有肿胀，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学术青年。</P>
而放眼望去，眼前居然是圣城辛德拉米的废墟。</P>
红色的废墟。</P>
一具占据半座天空的巨城斜斜矗在遍布尸体的战场上，轮廓模模糊糊有所起伏，仿佛是在呼吸。</P>
战场上除了这座巨城，还有无数尸体。</P>
有天使、红皮恶魔、勇者、祭司，甚至还有零落在地的机兵残骸。</P>
香甜的味道弥漫在整片土地，令学者和三位恶魔之子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有一种想要啃上去的冲动。</P>
一簇一簇苍蝇汇聚成天空中的河流，向着那座巨城奔流而去。</P>
它们覆盖在巨城之外，形成一块朦胧的外壳，红色居多。</P>
定睛看时，李阅才发现，巨城的轮廓完全是由数以千亿的苍蝇组成。</P>
苍蝇们密密麻麻铺满巨城的表面，不断把卵注入外壳下的那个庞然大物……</P>
此时李阅才依稀看懂巨城的轮廓——那是陨落的天脊。</P>
那连绵不绝的红色，自然就是贪婪之蝇。</P>
不仅是天脊，地上的每具尸体也由苍蝇该满，甚至机兵的零件中都有苍蝇撑开铁皮，不断涌出。</P>
像是世界出现了某种错乱，一切活物都由苍蝇铺满，产卵、新生、成长。</P>
这就是苍蝇的梦。</P>
它们做梦也在享受那场飨宴。</P>
紧跟着一簇苍蝇前进，李阅来到一团尸体旁，赫然看到那地上半敞的躯壳，是堆满骨头与脑子的聚合。</P>
样貌有几分像斯科尔瑞克。</P>
苍蝇们在脑缝中行走、啃噬，孜孜不倦，大快朵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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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基布基的苍蝇们，做梦都在吃你。”学者默默观察、记录，提醒着李阅欧基布基潜意识中的恨意。</P>
“呵呵。”李阅发笑，指了指远处的巨城，“只是一小部分，他最想吃的还是天脊。”</P>
“啪！”</P>
似乎听到李阅的话，世界爆开血花。</P>
有红的，有黑的，有纯白无瑕的。</P>
整个世界活了起来，血花延展成血浪，那些污血汩汩汇集、发散，像是爆发的熔岩，弥漫去世间各处……</P>
一缕蝇流划过李阅四人的头顶，唐吉坷德的盔甲、汉尼拔的西装、汤姆的头皮都开始生斑、蒸发、融化……</P>
红白瘟疫。</P>
汤姆一惊，开始在口袋里寻找解毒的魔药，但掏了个空。</P>
“没事，别慌。”李阅的梦魇之瞳爆开。</P>
紧接着，李阅用影子切掉汤姆一半的头，顺便划下了自己、影影和蛋蛋身上被沾染的部分，然后为各自套上一身防化服。</P>
“这是……”汤姆当然没看到过这种玩意。</P>
“做梦嘛，这都是小意思。”李阅接连兑换梦魇之瞳，抬手割开冲撞过来的蝇流和瘟疫，四人站在脑尸旁，宛若海洋中的一叶浮萍。</P>
对于李阅脑子里的东西，影影和蛋蛋都已经见怪不怪，它们各自戳动着奔流的瘟疫，放弃理解苍蝇梦里发生的一切。</P>
“它们只是很单纯地想把瘟疫带到世界各处。”李阅推测，“但不排除藏书库里的苍蝇也一样会借那个商人的尸体散布瘟疫……”</P>
“嗯，要把尸体和苍蝇隔离起来。”汤姆意识到把骨房会客厅里的隐藏危险。</P>
“不急，我们的苍蝇还没有变红，还有时间。”李阅指了指这场梦的主人蝇——追随苍蝇而来，李阅第一时间用影子把它们标记。</P>
“苍蝇变红，即会带有传染的属性……”</P>
汤姆记下红苍蝇与瘟疫的关联。</P>
“不过这样的话，守林人得谢谢我们了。”李阅想起禁忌森林里的红苍蝇，“而我们得谢谢藏书库的工匠学徒。”</P>
当时就是小哈利观测到了禁忌森林的蝇群，骨导炮一炮下去，缓解了瘟疫在禁忌森林的传播。</P>
“苍蝇通过尸体传播瘟疫。”汤姆在笔记上总结。</P>
“欢愉之间需要欢愉，欧基布基需要瘟疫。”李阅补充一句，“接下来藏书库要及时处理尸体，避免瘟疫发生。”</P>
“而照这个势头来看，用不了多久，瘟疫就会传播到魔王城，我们早晚会等到贪婪之蝇。”李阅一下子不急了，“甚至会客厅里的那几只，就可以。”</P>
话语间，蝇流似乎注意到天地里这一小片浮萍，开始有更多蝇群冲刷，环绕起来。</P>
“我们走吧……”李阅得到许多情报，毫不留恋，立刻再爆一颗梦魇之瞳。</P>
三位恶魔之子与学者从梦境中抽身，重新回到骨房会客厅。</P>
“把这具尸体和苍蝇放在这里还是不保险。”望着商人尸体旁羸弱的蝇群，汤姆摇头，“最好能把它们换个地方养着，不容易出问题。”</P>
“要么……养在……欢愉之间？深渊巨口？”李阅也怕红白瘟疫席卷藏书库。</P>
最保险的做法当然是把它们请出去。</P>
请到一个米尼米妮、小吵闹和三百勇士都不会去的区域。</P>
“我知道个好地方。”汤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见重新肿胀，才放下心。</P>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