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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七人落在北越州府的府衙的前堂,咻咻咻几声!

    利箭划过长空,朝这七人狠厉射来!

    而这七人巧妙的一个转身,手中利刃利落的打落狠厉射来的利箭!

    这时,前堂的灯火亮起,一声尖细的得意笑声响起,“唐大人真是好兴致!夜探我北越州府!”

    七人中的领头,俊美挺拔的青年神色冷漠中透着平静,他淡淡的看着从前堂走出来的一行人,打头的是白面内侍,接着便是北越州府的州令宋家的旁系宋德志,后头的几人是赵家的一等护卫。

    “东阳公主看来此番是要置我于死地了,连庆公公你也派出来了。”唐远之声音清冷平淡的说着。

    这种平静,让那庆公公有些警惕,但扫了眼四周已经悄无声息围上来的数十个黑衣人,庆公公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若是唐大人肯安分一点,公主殿下也许会考虑留下你的命!可惜!你总是自寻死路,就跟当年你娘一样!明明只要退婚即可,偏偏说什么赐婚不可违!”

    唐远之握紧手里的长剑,静静的看着那庆公公好一会儿,目光转开,看向站在庆公公身后的北越州令宋德志,“宋大人,你今晚若是站在此贼身边,就等同于将三十万北越州府的百姓拱手送给了夷族和白苗族!你,就是千古罪人!”

    宋德志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依然咬牙开口,“抱歉了!唐大人!今晚,你是回不去了!”

    唐远之淡淡的垂下眼,“好,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唐远之挥手示意,“杀了!”

    “喏!”在唐远之身后的六人单膝跪地,恭敬拱手应下。

    ******

    虞山,小山庄里。

    金竹从客房回到自己的厢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像开始头痛了,是蜕变期要开始了吗?

    花无眠端着热水推门走了进来,就见金竹坐在床榻上,一手锤着头,一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得很,不由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喊人去请张神医,一边急急的过去,“郎君?郎君哪里不舒服?”

    “无眠,别吵,我很好。”金竹皱眉看向花无眠,他虽然头很痛,但是现在人还挺清醒的。

    “郎君,你别动,你的脸色很不好……你你躺下来。”花无眠看着金竹的脸色,简直跟白纸一样!是蜕变期到了?天!他当初蜕变也没有这样难看得跟死人一样的脸色啊。

    这时候,张神医已经匆匆赶来了,一见金竹的脸色,立即就让人躺了下去,搭脉,问诊,随后就脸色铁青的勒令金竹乖乖的躺着!又吩咐花无眠好好的盯着人,转身把林叔和匆匆赶来的阿七叫了出去。

    走廊上,张神医神色非常严肃和凝重,“我怀疑,三郎的蜕变期开始了,你们这几天不要拿外头的事情来搅扰他。让他好好休息。我会修书给师兄,让他尽快赶回来。”

    林叔和阿七忙拱手应下。

    随后张神医就摆手下去准备药草沐浴和药汤了。

    张神医叫走林叔和银子后,金竹就开始昏昏沉沉了,但还是拉住花无眠,低声的开口,“我桌上有册子,你拿去和林叔,银子一起把事情做完。”

    花无眠忙应下。

    等金竹昏昏沉沉睡去后,花无眠就拿起桌上的册子,翻开一看,原来是一些事情的处置,包括生意和北越。花无眠看了看昏沉睡去的金竹,心头有些复杂,郎君对蜕变期的到来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哪怕老神仙和张神医都在发愁担忧,害怕郎君熬不过去,郎君却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从容,郎君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发愁是没有用的。

    郎君还说,但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不能留下烂摊子。

    花无眠捏紧了手里的册子,那些该做的事情,郎君都已经做好了安排。

    那么,郎君自己呢?蜕变期的到来,郎君……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

    与此同时的北越州府府衙。

    庆公公踉跄倒地,颤抖着,满脸的惊惧,他想往后退,他想朝他走来的煞神远一点!可他挪不动!他明明就挪了啊。他害怕得,害怕的动不了了!

    四周四分五裂的尸首,满地的血污,腥臭的气息,不远处尸首分离的瞪大眼睛恐惧的头颅!

    都一遍遍的提醒他,就在刚刚,就在刚刚!一炷香?不不不,没有一炷香!

    他带来的赵家的一等护卫,公主殿下给的五名死士!一等一的!是宋家和赵家培育的死士!

    居然,居然就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死了!死了!

    这个人,不,这个人,不是人!

    他明明可以一剑杀死他们的!他偏不,他一剑一剑的,割下了宋德志的手,手指!脚,大腿,他用剑,将宋德志活活的虐杀了!

    宋德志是疼死的!是活活疼死的!

    庆公公瑟缩的颤抖着,看着已经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唐远之,他连声音都挤不出来了!

    “回去,告诉东阳公主,她欠下的,我会一点一点的跟她讨回!”唐远之说罢,手中剑慢慢的抬起——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北越州府府衙!

    ****

    站在神风军的营地里,唐齐云看着不远处慢步走来的唐远之,一身的血污,幽深黑色的眼眸是如往常的冷静淡漠,但,那一身的气息……明明是狂暴的戾气,可却是压制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