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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金陵大氏族都没人能够找到的金家三郎?!

    金竹指着身侧的神色冷淡的花容,带着几分懒散的开口说着,“花容,你知道的,今后你与他在安州一起做事,接下来三日客栈和医馆的事情,你与花容商议,我会让阿九派人跟着你们,保护你们,顺便记录你们在安州的作为。除非是你们自己无法做主的事情。”

    宋玉书回过神,看向坐在金竹身侧的花容,花容一身灰白色,神色冷淡,眉眼看着是挺好看的,但这人却似乎很是冷漠的样子。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这几天来,他知道这个人一直都是在做整理安州事务的事情,安州那边的户籍,风土,商户,农户……等等,甚至府衙那边官员的资料,也是这个花容在整理。

    宋玉书朝花容拱手,“花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花容冷淡的拱手回礼,“你我如今都为主子做事,你唤我名字即可。宋管事,时间紧迫,这些安州的书册,你先好好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说客栈和医馆的事情。”

    宋管事??宋玉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得尽快习惯。

    宋玉书点头应下,接过书册,开始翻看起来。

    金竹一旁瞅着,心头很是满意,不错,还行,架子倒是很快就放下了。

    ******

    金陵,皇城,养居殿,崇光帝的寝殿中。

    王荣荣恭敬的跪下做礼,双手呈递奏报,“陛下,天一阁的奏报已经送来了。”

    崇光帝放下手里的棋子,抬头看向王荣荣,微微点头,“你说吧,小郡王可是回来了?江州那边的情形现在如何?”

    “因着此番小郡王表现,阁主决议将小郡王留在江州,让小郡王跟随备选阁员苏城完成江州户籍改革一事。”王荣荣低声恭敬的说道。

    崇光帝点头,“嗯,佑安的决议很好,小郡王的表现的确不好。南越那边的情形如何?祁蒙山可是已经清理干净了?”

    “回陛下的话,南越的藏兵全部歼□□三千精兵,但逆犯名单没有找到,阁主决议让苏城完成户籍改革一事,以再做考核。”王荣荣低声禀报,“另,安州那边有些动乱,与推丁法关系甚大,阁主决议前往安州,亲自查看。”

    崇光帝沉默的放下棋子,半晌,才哑声开口,“你代我拟一份罪己诏,先收着,待推丁法一事结束,再昭告天下。”

    王荣荣一怔,随即恭敬磕头,“陛下,不必如此,阁主当年说过,推丁法是氏族联名推出,陛下当时也是反对的,只是……”

    “我是天下之主,但我却护不住我治下生民。也是罪过。”崇光帝低声说着,目光缓缓的看向棋盘,神色间满是苦涩。

    王荣荣沉默的拱手跪着。

    “你说……佑安是不是……最适合的人?”崇光帝喃喃的自语。

    王荣荣僵了僵,垂首,不敢回话。

    “唉,罢了……眼下有天一阁……再看看吧。”崇光帝长长叹气。

    ******

    是夜,夜色如水淹没了萧条寂静的安州。

    安州的北四街是风花雪月之地,但如今的这风花雪月之地,因着连续四个月的粮荒已经一片荒芜了。可这荒芜之中也有些许亮光。就在安州曾经最有名最热闹的望月馆里,后院灯火通明,侍从和护卫来来回回,虽然匆匆,但却是有条不紊,安安静静的。

    后院的主厢房里,金竹摘下面具,吁出一口气。

    端着热茶和糕点来的林叔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你怎么把面具摘了?”

    “闷死我了,真是!”金竹抓了抓脸。

    林叔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盘子,急急开口,“哎呦!主子!你别挠!是不是痒了?我请张神医来一下!”

    林叔说完后,就急急想要转身出去,但却被金竹拦住,“不用!林叔,我没事。不痒了。”

    林叔看着金竹的脸,仔细的看了看那眉眼间的红色疤痕,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挠破。

    “放心啦。我没事!”金竹往后靠着卧榻,叹了口气,“真是,非得我带面具……”

    那远在江州的某个家伙,居然连发三封急信,说什么不带面具就回起源之地或者去漠州!

    哼!

    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红色疤痕突然间开始变了图样,居然慢慢的长出花的图样了,他也不会带面具。

    “张神医说,这可能是和第三次蜕变有关,主子,待安州的事结束了,我们回起源之地吧。”林叔有些忧心忡忡。本来一路都挺顺利的,但在转道前来安州的时候,主子脸上的胎记突然出现了变化,呈现了花朵的图样,浅浅的,而知晓主子来安州的六郎君,连续来了三封信,要求务必带上面具,或者返回漠州!绝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

    “佑安说,那大皇子李璟轩,还有宋青珂都来了安州,现在的安州这么热闹,等我看完热闹再说吧。”金竹单手托腮,微微眯眼,低声说道,“林叔,你传个信给花容和宋玉书,推丁法的东西要好好整理起来,另外,今天唐门送的东西到了吗?”

    林叔先是端起热茶递给金竹,一边恭敬应着,“好,主子我这就去传信给花容,唐门送的折子和册子都来了,无眠那边正在整理。哦,对了,主子,花若已经到达韦州了。”

    金竹接了热茶,刚喝了一口,就差点喷出来,靠!又是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