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段颖浩在杂物间里清点物品,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说不定正有人等着用。”
“如果他们着急用,会给我们打电话。”
“那万一对方找不到我们的电话呢?”
“这怎么可能,上网一搜就行了。”
段颖浩知道那都是正常情况,但是万一有特殊情况呢,比如老人,不会查他们酒店的电话,更不会上网。
既然他们宏远是服务业,想要在行业中胜出,就必须将这种服务做到极致。
他本来就不想跟何木玮说话,现在干脆直接闭上嘴,懒得交流。
何木玮蹲下身,伸过手来,“算了,我帮你吧。”
将最后一份快递发完之后,已经晚上九点了。
段颖浩开车回段家别墅,鬼使神差地从方天的写字楼下经过。
这个点除了熬夜加班的都下班了,整个写字楼都空空荡荡的。
段颖浩看的不过瘾,干脆把车停了下来,他想看看二十三层的办公室是不是亮着灯。
推开车门下车,现在的天凉了,风还很大,一下车就被猛地吹了一下。
他拢了拢单薄的西装外套,头发被吹乱了,胡乱地覆在额头上,他没顾得上打理,急急忙忙地抬头去看。
窗口泄出一点光来,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让他眼睛一亮。
袁潇天没有跟姓齐的卿卿我我,而是在工作。
高兴了没一分钟,段颖浩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的。
今天晚上加班能说明什么,能代表他昨天,前天都在工作吗?还是能表示他以后每天都这么工作?
就算他晚上工作,也可能白天跟姓齐的约会。
两人的合约上规定白天不能左爱,但是他跟姓齐的是正大光明的恋人关系,两人想什么时候亲热就什么时候亲热。
想到最后,段颖浩心里又苦又涩,悻悻的上了车,打算以后不再干这么傻逼的事了。
办公室里的袁潇天挂了朋友邀约的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向下张望。
灯火璀璨的城市不眠不休,一辆白色的轿车离开了他的视线。
白色,他记得段颖浩的新车就是白色的。
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满大街的白色,十辆车里有八辆是白色,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从宏远回家走的也不是这一条路。
他摇了摇头,重新坐在椅子上。
……
最近酒店正在置办段远宏的五十岁寿辰,因为不是六十大寿,段远宏并不想大操大办,但是该有的程序都有,也邀请了一些商界朋友。
段颖浩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盒子里的那枚祖母绿胸针,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将胸针放在手心里摩挲。
他还记得袁潇天捡到这枚胸针然后亲自给自己戴在心口的衣领上。
当时他没想到两人会在一起,现在再看,两人不仅在一起了一段时间,现在竟然还分手了。
其实分手这个词并不适合他们,没有哪一对炮友分开还说分手的。
兀自站了一会,直到门口传来动静。
何木玮在外面敲了敲门,段颖浩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想把胸针藏起来。
忽然又笑了,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夸张。
只是一枚胸针,又不是袁潇天,他不用藏。
何木玮微微推开门,探进半个身子,低声问道:“好了吗?”
段颖浩说道:“嗯,我马上下去。”
何木玮看了他手上的胸针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下楼了。
想了想,段颖浩还是将胸针别在了西装上。
寿宴在宏远酒店顶层大厅举行。
风水轮流转,宏远的高层现在全力讨好何木玮这个真太子。
而自己这个假少爷被冷落在了一旁。
段伟齐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冷笑。
段颖浩丝毫不在意,要不是段远宏非要让他出席,他根本就不想来。
他站在大厅一角,远离人群,一个人默默喝着饮料。
正在这时,他看到门口进来的袁潇天。
袁潇天好像没看到自己,自然地走到段远宏的面前打招呼,交谈。
段颖浩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今天穿了一身工整的铁灰色西装,头发好像剪短了一些,显得利落有型。
从侧面看,后背挺直,双腿结实有力。
段颖浩默默地喝了一口果汁,将自己炙热的视线收了收。
他现在已经跟姓齐的在一起了,自己这样就是性骚扰了。
为了让自己收心,段颖浩干脆把视线转到了一边,眼不见为净。
如果可以,他宁愿有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这样他就不用时时想着两人曾经经历的一切。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背后响了起来。
段颖浩转过头去,看到袁潇天来到了他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袁潇天好像比以前瘦了一些。
袁潇天先开口:“好久不见。”
他点点头,“嗯,好久不见了。”
“在宏远干的还习惯吗?”袁潇天说完之后笑了笑,“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肯定很习惯了。”
原来人一旦生疏了就会尴尬。
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