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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着燕国,只觉得看见了一块搁在眼前的大肥肉却吃不到嘴里,更别提如今六国只差一个燕国,谁打下来,谁就沾了最后统一疆土最大的从龙之功。

    镇国将军看了一眼屏风,继续道:“臣最近打听到了不少事,燕国虽然签订了和书,可燕太子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臣担心再拖下去任由燕国修生养息,到时候开城门不是投降,而是迎敌了。”

    他说着,从胸前掏出不少东西,在内殿的案几上排开。

    “这里面有的是穆如飞小时候做学问时批的注,后来他有了心思,这些东西大多都烧了,就连以前心软给他教书的先生都死于非命,”镇国将军冷笑了一声,“燕人多说穆如飞性子宽和,对下人更是心软,臣看这些东西,却看得出这人有狼子野心,不可留。”

    陈王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上面的字迹有弯弯扭扭的,看起来像是小时候写的字,越到后来越端正,不过镇国将军找到的越少,可见这人心思越发缜密。

    陈王视线忽然落到一处,他盯着上面的字。

    “这是哪里来的?”

    镇国将军凑过来看了一眼,半晌有点尴尬地道:“不知道从哪里。”

    “据说是给小时候伴读的书信,不过他小时候过的惨,哪有什么正经伴读,估计是给哪个曾经陪过他的小太监的,现在估摸着也和教书先生一样死了。”

    陈王细细把那封信最后几句话看完了。

    雪中送炭,鸿雁会记着瑜的好。

    鸿雁……

    书信的角落还仔仔细细勾勒出一排遥飞的鸿雁。

    昨日才让人去查了那话本子的来处,密探还没回来。

    陈王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的鸿雁二字,淡淡道:“鸿雁,是燕国太子的字?”

    “正是,”镇国将军知道王上是疑心这字太过随意,赶忙解释道:“臣已命人专门调查过了,是他的字无疑。”

    “这穆如飞原本是不受宠的宫女生的,字也取得不大正经,后来他借口这是小时候的乳名,及冠时倒是另外请燕王取了一个,叫什么臣倒是不大记得了。”

    陈王听着,随手又翻了翻,上面确实有一些愤愤之言,说的无外是恨燕国国弱,没法抵御外敌之话,只敢憎恨陈国,却是万万不敢提昏聩无能的老燕王一句。

    镇国将军道:“燕国为患,还请王上定夺!”

    陈王嗤笑了一声,把东西都扔开了,淡淡道:“顾清,过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陈王身后的屏风上。

    镇国将军紧紧盯着屏风后动作慢吞吞的人影。

    说这话,他们也有敲打屏风后那人的意思。

    就算是燕国的贵族又怎么样?

    陈国早就把燕国视为囊中物,燕国迟早要亡,就是王族,也要对他们陈国俯首!

    屏风后的010毫无所觉,他泛着困,要不是面前这堆糕点,早就在这里趴着睡着了。

    他伸手慢吞吞将一盘不好吃的糕点往外推了,还特地小心地把糕点的位置重新摆了摆,弄出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等弄完了,010才起身绕开屏风出去。

    随着他一点点走出去,自从见过太后就停滞,甚至时不时还往下掉两格的反派值突然有了动静。

    【反派值+3】

    【反派值+2,当前反派值:37】

    屏风后慢慢走出的燕国贵族简直完美符合武将们的想象,看起来脚步虚浮,面容又过于精致,怎么看都不是正派之人。

    众武将的视线纷纷放在了顾清身上,心里挑剔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燕国贵族害的陈国的勇将被罚?

    010一向表现得温吞无害,出来的时候就连薛总管都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被这群上过战场的将军的杀气吓到。

    没想到顾清却淡定得很,慢吞吞地走到了陈王什么,还歪了一下脑袋:“怎么了?”

    他偷偷摸摸多看了身边几个武官几眼,听着脑袋里的反派值不断响起,有点开心地说:“我的糕点还没吃完。”

    听着这等没上没下的话,镇国将军被气的火气上涌,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了脑子。

    陈王像是早有预料,只是问:“这么好吃?”

    010闻言警觉地抬头看了陈王一眼,摇摇头:“不好吃!”

    “孤又不和你抢,”陈王懒懒道,“不好吃,日后便不让上了。”

    010语塞,不情愿地说:“还可以。”

    陈王笑了一声。

    陈王宽容的态度让几个武官看得心慌,镇国将军脱口而出,阴阳怪气道:“莫不是燕国连这些东西也没有么,顾公子别是故意给我们这些粗人脸色看,怠慢我们事小,怠慢王上罪过就大了。”

    可惜010听不懂人类的阴阳怪气。他看着自己涨到四十的反派值,眼睛亮了。

    燕国,好人,喜欢!

    他认真地回答道:“燕国确实没有,没有怠慢。”

    镇国将军被他这诚实的回答一噎,站在一边的武将接了话,笑呵呵道:“顾公子说笑了,燕国东西精巧,糕点更是有几十种样式,公子怎么会喜欢这些呢?”

    这位武将看着比其他人都来的白净一些,身形更修长,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绵里藏针,像是暗指顾清在陈王面前惺惺作态。

    薛总管伺候在一边,都听得额角冒汗,深深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