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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顺咂咂嘴,遗憾道:“还是应该上你家蹭饭,可惜今天要押人,不然我就留下了。”

    厉延川想到许蔚然就烦,没搭理人。

    “真凶,”林顺啧啧道,“就你现在对着我这个样子,也就徐易看了不怕,你说,你以后怎么讨老婆?要是讨到了,也留不住。”

    厉延川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林顺说上头了,他开厉延川这种玩笑比喝酒还上头:“上次不是有人过来,说想当你的‘歪夫’?要是看见你刚才那副吓人的样子,就已经找妇联把你抓进去了,说你是蓄谋伤害。”

    010在一边猛点头。对的对的,敢吓老婆,应该被抓起来。

    厉延川好笑地看看他:“你知道我的wife是什么吗?”

    现在都流行叫媳妇,再亲昵一点叫老婆,只有京城里那些人会有这种时髦的称呼,听起来十分腻歪。

    010呆了一下。

    他说:“不是我吗?”

    林顺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

    第246章

    林顺猛烈地咳嗽, 厉延川起身,避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林顺说:“这话……不能瞎说……咳咳咳。”

    坐在柜台后的服务员大呼小叫:“诶?!!自己要搞干净的啊!”

    林顺连连道歉,起身去门后头拿了拖把, 好在天热, 地上的茶水很快都蒸发了。

    厉延川镇定地坐在原地, 心跳砰砰砰, 把脑子都震得嗡嗡响。

    徐易应该没学过英语, 厉延川想, 这两年高考才放开, 乡下初中还没变得那么快。

    010看看他的神色, 又看看吭哧吭哧拖地的林顺:“我说错话了吗?”

    厉延川静静看着他,视线专注深邃。

    他忽然笑了笑:“没有。”

    010半信半疑:“真的?”

    厉延川摸摸他的脑袋:“嗯。”

    “不是什么大错,”他自然道:“以后你要读书,哥教你说英语。”

    林顺翻了个白眼。

    收拾完残局, 林顺让两人留下, 明天还要审许蔚然, 厉延川和徐易都肯定是巨大的助力。

    厉延川不理他:“自己的活自己干。”

    林顺想到人也是徐易给自己招来的,觉得确实一直让人家帮忙不好意思, 只好笑笑,遗憾地放两人走了。

    厉延川带着人去住招待所,以前都要介绍信,好在现在放开了些, 还有林顺在旁边,两人住到了一间标间。

    010很新奇地进屋子里逛逛,屋子里铺着暗红的地毯, 两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个大茶缸, 推开卫生间,里面还有浴缸,前台说以前他们这里接待干部用,010信了。

    厉延川不让他用那个浴缸,说脏,010有点不开心,厉延川又说回去给他做木桶泡。

    010有点纠结地问:“我不能下河洗澡吗?”

    厉延川顿了顿,没接话。

    折腾了一晚上,两人简单冲洗了一番,没换洗衣服,010就飞快地钻进了被窝里。

    柔软蓬松的被子贴在身上凉凉的,两张床上面还有转头的电风扇,他舒服地直蹬脚,白皙的脚背绷紧,像是个伸懒腰的兔子。

    厉延川转身把他扔在桌上的衣服捡了,转身拿进卫生间洗,天气这么热,很快能干。

    洗了一会儿,他又出来:“小裤衩呢?”

    他抖了抖010身上的小被单,010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被子:“不洗。”

    “邋遢鬼。”厉延川笑了一声,又进去了。

    他自己飞快地冲了凉,出来的时候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

    冰凉的水珠从湿透的黑发砸在他的脖颈间,顺着紧实的胸膛滚落到人鱼线上,沿着肌肉纹理滚进下面的浴巾里。

    010把脑袋缩回去,在被窝里呼哧呼哧给自己扇风,好热!

    厉延川把洗好的衣服晒在窗口,夏天衣服薄,半夜说不定就干了。

    他晒完,转头一看,徐易已经把自己滚成了一个茧,这块凉席睡热了,就裹着被子蛄蛹到另一头的凉席上睡,好忙。

    厉延川靠着窗看了一会儿,今晚上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指间夹着烟,没点:“这么热?”

    010点脑袋,想出来,可是刚刚被子里折腾一通,缺氧缺得头晕眼花。

    厉延川于是弯腰,抓住这人的脚踝往外拉了拉。

    010努力往被窝里拱,厉延川的虎口圈着他,手臂发力,把人从那堆被子里提溜起来,抱在怀里。

    徐易浑身上下的皮肉白皙细腻,刚刚冲过凉,皮肤也是凉凉的,抱起来好像抱了一团湿漉漉的云朵。

    “别闹。”

    厉延川面不改色,拿出了最大的定力,把人扔到另一张没人睡的床上,自己上了徐易睡的那张。

    010兴奋地又滚了一圈,忽然从薄被里探出脑袋。

    厉延川靠在床头,刚刚把徐易裹得牢牢实实的被子全压在身下,猎豹一样的长腿曲着,手臂松散地靠在膝盖上,指间还夹着没点的那根烟:“又热了?”

    010摇摇头。

    厉延川于是看着他笑了笑:“睡吧。”

    徐易趴在床上睡着了,厉延川才起身躲进卫生间把烟抽完,又开窗通风,等烟味散了才出来。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色撒入,落在室内,滋长着某种难以宣之于口的欲望。

    厉延川蹲在徐易身边,徐易睡得很熟,就连被捏脸了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