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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没什么好后悔的,在车上,他和她就已经绝无可能,厉成锋只是想再尝一尝曾经完全属于过他的女人的滋味。

    他从不会亏待自己,因为爱她,他已经一再让步。

    心底落下一声嘲弄叹息,厉成锋弯了弯嘴角,目光温和抚了抚郑清昱稍稍被自己弄乱的长发,从容坐回去。

    适时制止了过于激动的众人。

    旁观者看来,郑清昱脸颊完全是红的,安静垂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眉梢唇角露出一点端倪。

    不知道谁说了句“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甜蜜让我们怎么活”。

    陈莉莉化身围观偶像剧现场的小女生,兴致勃勃拉郑清昱看她刚才为他们拍摄的视频。郑清昱唇角一弯,摸到自己的茶杯,自然而然地饮,耳边还是零零碎碎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字眼,好像刚才厉成锋毫无防备制造“浪漫”催发出来的氛围怎么都散不去了。

    五分钟后,郑清昱接了通电话出去,还有人调侃“嫂子害羞了”。

    厉成锋不置可否,意识清醒,但整个身体是混沌沉重的,扭头看了眼,确认郑清昱包包还在。看书请到首发站:jiz a i8.c om

    随后,酒杯往唇边送的同时目光不受控制看向对面,陈嘉效随意坐在那里身板也是挺俊的,简贵衣表只有套在他身上才体现出本身意义,低调的高雅奢华,有些人天生就是清贵公子,精英气质里一抹漫不经心的轻佻,学是学不来的。

    陈嘉效看起来并无异样,拿起酒杯聊正事,眉眼漠然严肃,不屑一切的从容。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让厉成锋无地自容,觉得刚才自己当众去吻郑清昱的行为如此不堪、低俗。

    结果他臆想中的“对手”对他自以为杀伤力强大的举动无动于衷。

    厉成锋甚至觉得陈嘉效不经意飘向这边的目光都是满满傲慢。

    他坐不下去了,也起身出去,夫妻俩双双离席,众人不可避免又一阵骚动,小乐语气羡慕,“锋哥去找清昱姐了吧,他们真恩爱。”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要我们向他们学习,其实是我应该向锋哥看齐,他对老婆好是出名的,你只需要像嫂子那样,等我来爱你就好……”

    经过刚才那出,小情侣更黏糊,情比金坚似的,环境算不上安静,两个人的喁喁私语还是蝉鸣一样落进陈嘉效耳朵里。

    断不了、躲不掉。

    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陈嘉效卸力往后一靠,不顾形象似的,没人看到他涨红甚至有点乌青的掌心,可偏头点烟的动作怎么都是迷人的,足够潇洒。

    不到两分钟郑清昱回来了,她主动倒了杯满满的酒说自己有急事要先走一步,话音未落就一饮而尽,一贯冷静清寥的脸上罕见一缕急态。甚至没等大家提厉成锋她就一边致歉一边快步走出去了,大衣都来不及套。

    厉成锋回来后大家问他需不需要去陪,厉成锋心中的惊诧一闪而过,说是医院的事,他也帮不上忙。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甚至不知道她先回来又走了,刚才他出去的时候没碰到她。

    望着身边突然空了的座位,厉成锋的灵魂也跟着空了,还是忍不住去猜、去想、去担忧她要去面临什么。

    不止他一个人这么纠结。

    今晚发生的一切,陈嘉效完全只是一名普通旁观者看着这一年只和自己做爱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秀恩爱,无论期间他朝她投去多少目光,郑清昱都像两人第一次在这间包厢重逢一样,不予回应。那时候他对她而言,不过是印象模糊的旧时陌人,经过这一年,没有丝毫改变吗?他们像普通男女一样接吻、做爱,甚至一起故地重游,也会冷战、争吵,又和好,可他还是不配得到她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

    陈嘉效忽然觉得自己不如一条宠物狗,江柳琳养的那条马尔济斯,不过见他几回就会冲他摇尾巴,可和郑清昱建立的男女亲密关系,随时随地割裂坍圮。

    一个月的期限,叁天前就过了,加上今晚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一幕,让陈嘉效觉得自己也应该回归现实。

    他和她的一年,明明回回高潮的痛与乐刻入骨髓,无论是在他的公寓还是月亮湾都有彼此的痕迹,可陈嘉效还是觉得这些才是虚无的幻想。

    她戏弄了他,毫无悔改的预兆,不知道要继续把他当傻子持续这段关系多久,然后像那次医院抽血、他们的第一次过后那样,说走就走。

    陈嘉效喜爱郑清昱的清傲,也憎恶她的洒脱。

    可他没从她脸上看到过这么仓皇的失态,他和厉成锋一样,第一反应想的是医院出事,也许她又即将面临陈霆民的批斗。

    他担心得要疯了。

    也许是觉得陈霆民那种人渣没有资格总是为难他在意的女人。

    陈嘉效给郑清昱打电话,她没接。

    紧接着,正在和一群高官喝酒的陈霆民破天荒接到大儿子的电话,他心情大好,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邀请陈嘉效来他的饭局坐坐,只因为省卫生厅长的女儿也在,单身,刚从多伦多留学回来。问他儿子在哪里工作,陈霆民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大儿子没学医,现在从商,是什么国区COO,对方却两眼冒光,赞赏有加。

    知道他还能坐得稳当当在应酬,陈嘉效一点面子都不留,一句话没说就挂断电话。可转念又想,每回出事都是底下人先忙,撑不住才不得已惊动到上头的,陈嘉效又掉头去了原乐楼。

    可办公区是黑的。

    之后又把车开到月亮湾,直接停在路边。

    陈嘉效打算上去看一眼,没人他就走。

    靠近门禁的时候,一束大灯明晃晃从陈嘉效眼前扫过,他整个人在巨大光圈里经历了从明到暗。

    像那回在滨城街头一样,有什么强烈指引似的,陈嘉效停下点烟的动作转过脸,看到郑清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她裹得很严实,还是单薄又纤细的一片,围巾太厚,一把散发几乎把整张脸都埋没了,显得有点畏缩,但背脊还是永恒的挺拔充满韧性。她一直没什么力气,风又大,陈嘉效只是看到她做了个关门的动作,转身瞬间,车已经驶远。

    两人在新一轮的光影流转中对视。

    郑清昱停下来,任由眼前又是一片寥落的晦暗,离她八米的男人形象太鲜明,高大又单薄的轮廓纹丝不动,一双眼尤其亮。可在凛冽寒风中,这个冬夜,给人的感觉不是明媚温暖,而是比体感更深刻的冷漠阴郁。

    是陈嘉效没错。

    郑清昱一点点走过去,她知道有双眼睛沉默又偏执盯了自己一晚上,没有厉成锋的地方他也不放过她。

    可她还是像没有察觉,足够淡然从容。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会因为郑清昱偏头避开一阵风错身而过。

    就在陈嘉效心底压抑整晚的鬼火窜顶前一秒,郑清昱在他面前停下脚步,踮脚去吻。陈嘉效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低头看清她的五官,下一秒憋住那口气开始回应,上来就扣死了她后脑勺狠狠往前摁,不让人躲。两人在接吻这件事上有足够默契,郑清昱含吮先他下嘴唇,被他搂紧后两只手环住他脖子,又偏头去找他的上唇,很快陈嘉效反客为主,包裹住她不断喷出热气的两瓣红唇,重重吮吻,但只吸出细微声响。

    她的围巾磨到下颌,有点痒,也有点碍事,陈嘉效还需要分出一只手给她解了,两人不得不短暂分开。

    陈嘉效一口早耗尽,呼吸变得格外深重。气温低,两人呼出一团团白雾,几乎要看不见对方。很快,他们又同时找到对方的唇,陈嘉效双手捧起她的脸,总觉得她的下颌太小巧了,他的掌心太大反而捧不住。

    深夜的风有点诡异,持久凛冽,吹得街边枯萎的落叶沙沙作响,漫天飞舞,没有了围巾的束缚,郑清昱的头发也变得毫无拘束,她自己伸手给拨开,陈嘉效总是吻一下离开一下,  不远,就是鼻尖相对凝视她两秒,又把头偏向另一边,温吞地厮磨,来回辗转。

    郑清昱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喘息渐渐变得急促,细细柔柔的,有致命吸引力。

    投射到地面长长的一对相贴的影子渐渐湮没在黑暗中,陈嘉效边吻边走,把人带进一丛绿植后,郑清昱后背抵上了门禁的栏杆,头几乎是九十度仰起,不经意被陈嘉效撬开齿关,彼此的气息更浓,都有同一种酒的醇香,但他一进来那种清香明显更烈,混合着羊毛大衣上舒爽的香水后调,郑清昱不自觉屏息,完全忘了换气。他湿热的舌尖不断在上颚和舌下打圈,  吮吸她渐生的津液,喉头缓缓浮动,郑清昱指尖发抖抚摸着,抱紧他修长的脖子,感受上面动脉的跳动和时隐时现的筋肉,胸口忽然有阵闷痛,她短促抽噎一声,慌忙之中反而主动缠住了陈嘉效舌头,他带她换气,指腹轻轻替她拨开额前那些碎发,安抚的意味。

    郑清昱狂跳不止的心不知不觉沉静下去,只能感受和他毫无阻碍地唇齿交缠,陈嘉效吻得很细致,循序渐进,但这会绝不算温柔,舌头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技巧极高顶到深处,总是让郑清昱毫无征兆迎来一阵慌恐又舒服的颤栗,拽死了他衣领。

    耳畔男人侵略性很强的喘息低沉有节律,和他的吻一样,强悍又温柔,时常让郑清昱恍惚。

    四周太安静了,只有他们此起彼伏凌乱的呼吸交缠,研磨着津液发出的声响粘腻,暧昧到极点,羞耻到极点,只是催发欲望,让人忘情投入。

    一直是这个姿势吻了足足十五分钟,郑清昱背脊发僵,胸脯不自觉往前挺,涨得难受,挤到陈嘉效,他眼角发红最后重重吮吻出一声爆响,湿润的唇一路往下,滑过她下颌、脖子,最后埋头在起起伏伏的胸口那里兀自大口喘气。

    郑清昱向后仰头,深重的呼吸像哭泣,风一刮,滚烫到火辣的脸颊裂开一般凉又痛,他留下来的气息越发清晰。一点都不排斥,甚至羞耻地贪恋。心口那里,陈嘉效喷出的热气源源不断隔着衬衣渡送到她的肌肤,郑清昱抬手摸了摸他有点潮湿的发根,渐渐清醒的意识是担心两人明天会不会感冒。

    风停了。

    陈嘉效浑身脱力,但硬朗的骨骼还是如少年一样缓缓立起来,郑清昱自然而然靠过去,他抬起手环住她的腰背,什么都没说,静静相拥很久。

    没进月亮湾,两人坐上陈嘉效停在路边的宾利,他打起暖气,等空气都变温了,郑清昱先开口:“我不知道他今晚会那样。”

    陈嘉效眉心一缩,闭上了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在克制,教唆自己不要因为她主动吻了自己,现在又先开口,自己把这些当作安抚和解释。

    郑清昱没说话。

    “我有。”陈嘉效睁开眼,里面一片冷寂,前不久的激荡欲望和野性的荷尔蒙气息通通消失不见。

    “你和他去年九月就已经正式离婚,在我们第一次上床之前,甚至在我们第一次在饭店包厢正式见面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