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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7n1小说网 > > 不要给女人做狗 > 不要给女人做狗 第3节
    不愿意做,却在事后妥帖地筹备了婚事。

    讲话虽不正经,但今夜到底也没欺负她。

    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基于这点判断,躺下时,卫臻觉得自己应当礼貌性关心他一下。

    毕竟往后还要同他一起过日子,关系不好搞得太僵。

    二人最好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憋了好半晌,她憋出一句:“你习惯睡里边还是外面?”

    说完,卫臻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哪像关心人。

    可睡觉的位置一等一重要,让他先选,她很大度的,他该识抬举。

    看着已经率先躺在床榻里侧的卫臻,燕策幽幽道:“里面。”

    见她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他笑意更深,说的话也没个正形:“我怕黑。”

    卫臻:“?”

    她瞧了一眼帐外燃着的红烛,过分明亮了。

    这人到底在怕什么。

    毕竟是自己主动问的,卫臻不恼,只觉得他突然冒出来的的理由太荒唐,她也没跟他争辩,卷着被子往外挪。

    外侧的床褥没人暖,凉凉的,乍一挪过去,她打了个颤,

    “只有一床被子吗?”

    “新婚都是盖一床。”

    卫臻钻进被子里了,“我这才头一次成亲,下回就知道了。”

    哪来的下回,

    跟谁的下回。

    燕策刚要反问,就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锦被底下传来:

    “下回你先躺下给我暖暖被窝,今天我好不容易把里边儿给你捂热了。”

    她说完这话,也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尾音变得清脆明晰,即便语调中带着不满,也让人觉得悦耳。

    原来是这个下回。

    她真是——

    可爱。

    里侧的软枕被她躺了一会儿,沾染了她发间的甜香。

    燕策在卫臻身侧躺下,喉结轻滚,咽下原本要反问的话,难得温驯:“好。”

    卫臻方才钻进被子里去够她的汤婆子了,幸好有这个,她把两只脚轮流贴上去暖着。

    翻身时不小心把汤婆子推到了燕策那边,撞上他的腿。

    燕策冷不丁被这么一碰,不疼,但有些痒,他四时体热,用不到取暖的器具,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是什么。

    铜制汤婆子外面裹着层绒布,软茸茸的。

    她的物件儿跟她人一样。

    卫臻想起白日里自己苹果撞上他那一幕,这是今天第二次打到他了。

    “......我不是有意的。”

    他躺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声音沉缓:“无妨。”

    几番对话下来,卫臻发觉燕策性子好像没那么差,倒是与她预想的不同,她心稍稍安定了些。

    没成想,下一瞬,燕策说的话让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担心你有孕,所以婚期有些赶——”

    话尚未说完,燕策就感觉腿上重重挨了一下。

    她急着坐起来,动作间再次把汤婆子踢到他腿上了。

    卫臻愣了几瞬才意识到他这句话的分量。

    她数了数自己的月信。

    迟了,自事发之后就没来过。

    虽说她月信本就不太准,可正好在这个危险的关口,保不齐是因为什么。

    卫臻脸色煞白,手掌下意识探上小腹,那里还很平坦,什么都摸不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锦被自她肩头滑落。

    燕策想到方才她碰到他时发凉的脚底,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

    “不准碰我。”卫臻拍掉他手,带着很大的情绪。

    燕策收回手,“我让人去传大夫来。”

    “新婚夜就找大夫,让阖府上下都知道了,我还做不做人了。”

    “没人敢乱说,我去找。”

    卫臻别过脸去,没再阻拦。

    那次他很细致,事后她身子并无不适,检查过也没有伤口,便把这茬给忘了。

    也不是忘。

    她才十七,头一回做这种事,没有阿娘在身边,她想不到这些的。

    越想越难过,卫臻拥着被子掉起眼泪。

    燕策去外面交待了几句,很快回来。

    脸颊已经被卫臻用手背胡乱抹得湿润,她带着点鼻音,瓮声瓮气抬头问他:

    “我们......那日,你怎么弄的?”

    第2章

    刚问完,眼泪就顺着卫臻下巴尖滴到被面上,晕开朵花。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毕竟,是她先蹭上去的。

    可她就是记不清楚了,脑海里的关于那日的记忆并不全,后半截全都是散的。

    燕策拿了干净帕子给她,很快也被卫臻的眼泪洇透。

    湿漉漉的绢帕握在手心,她在榻上无处扔,被燕策接了过去。

    换过两条帕子,见她气顺上来了,他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没在里边太久,你不舒服就没继续了。”

    太直白。

    难为情又加上方才哭了,她呛得咳嗽了下。

    一盏热茶适时递过来,卫臻捧着茶盏小口喝着,氤氲缭绕的雾气熏得她眼皮痒痒的。

    燕策在书上看过,大体知道这种事时,二人是何种情形。

    但真到了那时候,才知道并不是书上画得那般轻松。

    入处难寻,且她的眼泪太多,比方才哭得还要久,他不能不顾她的感受硬闯。

    事关自己的身体,又见他此刻面上无狎昵之色,润完嗓子卫臻硬着头皮继续小声发问:“那后来呢?”

    她记得折腾了好久。

    燕策接过被她喝空的茶盏搁在榻外小几上,夜间饮太多水不好,他没再继续给她添茶,

    “后来是手,但我手心有茧,你不喜欢,就换成口了。”

    “你......”

    卫臻瞳孔震了震,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有点不能接受。

    但现下顾不得跟他计较拉扯这个,她回忆了嬷嬷讲的做那种事的过程,和他方才说的不一样。

    “这样,也会怀上吗?”

    “我问了大夫,最开始那一会儿接触有可能。”

    底下办差的人手脚很快,卫臻正欲继续追问他,外间便传话讲大夫来了。

    来的是程娘子,她年逾三十,行医多年,什么事都见过,新婚夜问孕脉在她眼里也算不上稀奇,因此只淡定地给卫臻把脉。

    程若蘅分别问了上次来月信和行|房的日子,又传来卫臻的贴身侍女,细细问过她近期用过的汤药和异常的吃食。

    讳不避医,再不好意思,卫臻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偶有她实在难以启齿的,燕策在后面接话答了。

    “六郎与夫人年方少艾,身强体健,若夫人有孕,脉象当滑利分明,不会经月不显,不像是滑脉。

    “倒像是先前用的汤药太过寒凉,故月信迟了。”

    程若蘅提笔在纸上开方子,见卫臻神色惴惴,不由语气放轻安抚:

    “夫人年岁小,月信不规律也属常事,且放宽心,我给妇人诊脉还没有出过差错。只是夫人气血略有不足,倒也不碍事,我先开一剂温补气血的方子,五日后再来复诊。近期莫要吃寒性的食物,切忌大惊大喜。”

    程娘子是京中妇科圣手,家中世代行医,祖父辈还做过前朝太医院院判,她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卫臻听完心底安定了大半,忙好生谢过,让人封了厚厚的诊费,驾车客客气气地把程娘子送回去。

    睡前脸上擦了花露,又大哭过,流了不少眼泪,卫臻现下只觉得脸上粘粘的,不舒坦,便去浴房重新净手洗脸。

    新婚夜,温水总是时刻备着的,也不必喊侍女进来,卫臻自个儿拿湿帕子覆在脸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