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夜,鲁扬和义连都累了,*着沙岩坐了下来,嘴里还在唠叨着木鸣四人逃走的事情。
“哎,这下我们可抬不起头了,那个四个小子也真是,粮食有甚么好偷的。”
听了鲁扬的话,义连微微一愣,神色突然平静下来,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怪异,低着头细细地思考了一阵,越发觉得事件疑云重重。
“鲁扬,我记得木鸣他们也跟过大车队。”
鲁扬点头道:“当然有,去年他们四个护送过特大型的商队,运得都是上等的玉石,每一块都价值连城。”
义连喃喃地道:“那么贵重的玉石都不偷,为甚么会偷粮食呢?”
鲁扬很快就领悟到话中之意,惊得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义连。
义连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马车上的货物,小声道:“这批货肯定不是粮食,木鸣他们不可能因为害怕暴雨而逃走,也就是说,他们的失踪,肯定与这批货有关系,也许是他们从货物中发现甚么贵重的物品,偷了足以养活他们下半辈子,因此才起了贪念。”
“有可能。”
斩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忽道插嘴道:“还有一个可能。”
“是甚么?”两人一起望着他。
斩风扫视着用幻术藏在最远端的九名骑士,冷冷地道:“也许车上的货物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甚么意思?”鲁扬茫然地问道。
义连望着马车上的货物,心头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另一种假想,惊得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颤声问道:“你是说…他们被杀?”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几乎细若游丝。
鲁扬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颤抖地双唇轻轻碰了碰,吐出一句连自己也听不见的话:“可能吗?”
“也许。”斩风知道手里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测。
沙漠又吹起扬沙,炽热的阳光,吸干了所有的水分,空气变得又干又热,然而义连和鲁扬,却觉得身边凉飕飕的,一阵阵阴寒之气,正由四面八方涌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越了可以处理的范围,死亡的阴影正慢慢移来。
义连猛地想起那滩淡淡的血渍,当初见到的时候就有所怀疑,现在与斩风的推测相互印证,更觉得可疑,呐呐地道:“看来,那些淡红色的血渍,的确是人血,也许那里就是他们被杀的地点。”
“应该没错。”
鲁扬和义连对视了一眼,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眼角瞟了瞟车上的货物,身子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仿佛离货物太近,会有杀身之祸。
“兄弟,别吓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斩风实在不忍心看着两人在迷茫中担惊受怕,手指微微一抬,指着九名骑士所在的方位道:“那个沙岩壁边,其实站着九人。”
两人张望了一阵,除了沙岩之外,哪有甚么人?但同伴又不像是在说笑,一股寒意又涌上心头。
“九人?没有啊!兄弟,真有人吗?”
斩风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看不见,但他们的确存在,从我们进入沙漠的那一刻,这九人九骑,就一直跟着车队。”
“可…为甚么我们甚么都看不见?”
两人的脸都白得毫无血色,做这份工作以来,从未遇见如此诡异的事情,要他们真刀真枪的拼命,他们谁都不怕,可面对这种神秘事件,心里自然就起了波澜。
鲁扬忽然想起一种事物,颤声问道:“难道是…鬼!”
斩风淡淡地道:“你们都是白虎国的人,应该听过幻士这两个字。”
“幻…士!”
两人的耳边仿佛炸起了一声惊雷,吓得几乎要晕倒,沉默了半天,情绪才稍稍平静。
白虎国内,一直有幻士的传说,而且绘声绘影,把幻士描述成无人能敌的强者,虽然没有人见过,却深深地埋在各人的心底,现在突然听说有九名幻士就在前方,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鲁扬呆呆地*着沙岩壁,无神的目光盯着忙碌的车夫,喃喃地道:“真有幻士…居然真的有幻士…”
义连稍微平静一些,眼中尽是疑凝,如果真有幻士,那么这个车队的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斩风淡淡地道:“幻士护卫的货物,必定十分贵重,而且目的地也一定与幻士有关。”
鲁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咕哝着道:“这可麻烦了,万一目的地真是幻士的据点,危险就大了,说不定我们会被灭口。”
斩风也在怀疑这一点,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见鲁扬提起这事,才应道:“如果木鸣四人被杀,是为了灭口,我们这些人的下场,也会一样。”
义连苦叹道:“现在逃走也是一个死字,去也要死,不去也要死,看来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了。”
“义老弟,都是我贪心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啊!”死亡的威胁,像一块巨石压抑着鲁扬的神经,使他情绪变得极度低沉。
“别说这话,是我自己想来,与你无关。”
义连又望向斩风,诚恳地道:“兄弟,你的实力比我们高强,要是能逃就逃吧,不用管我们,只求你帮我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带点送回老家,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斩风望着九名幻士道:“幻士也是人。”
义连摇头苦笑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两个实力有限,连看都看不见,更别说对付不了。”
斩风也感到事情棘手,虚冥状态虽然足以自保,却无法保护同伴,义连和鲁扬的实力有限,根本不是幻士的对手,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否则两人都可能死在幻士的手里。
鲁扬拍了拍腰间的钱袋,苦笑道:“这次赚了不少钱,只要能带回去,家里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谁能逃出去。”
“不要太灰心,也许事情与我们想的完全不同,也许幻士是好人,也许幻士会放我们离开,只要我们一直装假不知道。”义连极力安抚同伴。
“希望如此。”鲁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斩风思绪如潮,空有一身力量,却受制于明若府的力量壁,心里满不是滋味。
“走一步算一步吧!”义连总觉看开了,沙漠之行,本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死亡也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想多了也没用,还不如快活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傍晚时分,太阳西沉,气温舒适了许多,车队又再一次上路了,少了四人名沙漠武师,剩下的七人重新分配任务,斩风一个被安排到车队的最前方,与嵩阳君等马车一同行进,义连和鲁扬依然留在最后。
绿衣女子对斩风特别感兴趣,纵马退到他的身边,问道:“你叫风映寒?”
“嗯!”斩风认定她是幻士,反应虽然如初,但心态变了。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绿衣女子红唇轻吐,秋波暗送,虽然黑纱遮面,却还是掩不住浓浓的媚态。
斩风对女色没有任何兴趣,与流千雪之间的爱情,也是基于一个情字,而不是**,因此这类用色挑逗的把戏,对他而言丝毫不起作用,他就像一座冰山似的,散发着浓烈的寒气。
绿衣女子见他一脸冷漠,对自己的热情无动于衷,眼中涌出一股杀气,冷笑道:“别自命不凡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爬上床还不都是一个德性。”
斩风见她说话露骨,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姿态,不禁皱了皱眉头,暗暗感叹堂堂贵族之女,竟变得如此放荡。
带着满脸的不悦,绿衣女子回到表哥的身边,恨恨地道:“到了地方,我一定亲手宰了他,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气。”
黑衣男子轻笑道:“反正都要死,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气了一阵,绿衣女子又回头看了看斩风,道:“表哥,我总觉得他是个威胁,会坏事,是不是该早点下手?”
“像那四个一样?”
“不行吗?”
“那时刚好洪水出现,大家走散了,因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宰了他们,现在一切都很正常,不可能平白无故向他动手,何况…”黑衣男子冷冷地盯着斩风,“他居然不怕我的幻术,太不可思议了,这事一定要查清楚,否则对我们将是最大的威胁。”
绿衣女子惊问道:“你要把他带去调查?”
“嗯!我们的实力有限,还是让长老们调查他更合适。”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他知道那里?”
黑衣男子狞笑道:“怕甚么!反正他进去,就出不来了。”
绿衣女子倒也不是可惜斩风的性命,见表哥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了。
义连和鲁扬虽然走在最后,却一直在留意斩风,自然也见到绿衣女子的举动,都感到有些不安。
“那姑娘好像看上风兄弟了!”
“这女人虽然用黑纱遮脸,但眉尖春意难掩,一看就知道是**荡妇,希望风兄弟不要被她迷惑。”
“放心吧!我看风兄弟连正眼都不看她,应该没事。”
义连担心斩风,因而趁休息的时候,跑到斩风身边问道:“那个女子想干甚么?”
“没甚么。”斩风摇摇头。
义连语重心长地道:“风兄弟,事情如此复杂,你要多加小心啊!我和鲁扬实力有限,但你不一样,最好早点打算,能跑就跑。”
“我知道。”斩风感激他的关怀,因而努力地思考着,如何才能令两人安然回到花湖城。
洪水似乎把车队的霉运都冲走了,之后的几天一切都很顺利,既没有盗匪,也没有沙漠巨蝎。
然而,义连和鲁扬却无法享受平静的气氛,自从知道有幻士跟在车队之后,两人的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虽然经常相互安慰,但离目的地越近,危机感就越重,因此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憔悴了。
斩风看在眼中,心里也是焦忧不安,危险就在前方,却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化解,只能运用智慧想办法解决,然而面对沙漠瀚海,即使成功逃走,还要考虑水源和食物问题,以及幻士的追捕。
如何才能让他们两个躲过幻士的追捕呢?
他思考了很久,觉得只有把所有的幻士引开,才能给两人营造出逃亡的空间,只是这样一来,探查幻士据点的计画,就必然会落空。
这日早上,车队又找了一片沙岩区停歇,斩风像往常一样,找到义连和鲁扬。
“兄弟,路不长了,你想好了吗?”
斩风点头道:“我引开幻士,你们想办法逃。”
义连和鲁扬都是一愣,眼角闪烁出激动的泪花。
“好兄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不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凭我们的脚力,只怕跑不了多远,就被追回来了。”
斩风指着了地下,小声道:“如果藏在地下,也许能逃过追捕。”
“地下?”两人都愣住了。
“这几天尽量收集食物,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
义连和鲁扬本来就不想死,只是一直觉得没有希望,所以不肯做最后的抗争,此时见斩风如此胸有成竹,也觉得最后的机会不能白白放过。
“我们干吧!”
“好!”
看着两人眼中旺盛的斗志,斩风很欣慰,无论成败与否,能争取的,就绝不能放弃。
又走了三天,他们离开了起伏的沙丘,进入一片戈壁,这里更加荒凉,放眼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走起来很不方便。
这三天,义连和鲁扬想尽办法,与分配食物的保镳搞好关系,每餐都能多领一份食物,然后他们便把这些食物藏起来。
凭着多年的沙漠经验,他们也已计画好逃跑的路线,只等找到合适的地方,便开始行动。
斩风也没闲着,一方面努力钻研虚冥状态下的攻击方式,另一方面也在观察九名幻士与两名贵族男女,寻找他们的行动方式。
夜又深了,沙漠的天空星瀚灿烂,整条星河都能清楚地看见,气温很低,人们都缩在厚厚的毛皮衣服里,慢慢地行走在凹凸不平的戈壁中。
义连和鲁扬正留意四周的情况,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怪声,凭着两人的经验,知道这必然是沙漠巨蝎的进攻,若在平时,他们会很紧张,然而现在威胁最大的是幻士,因此巨蝎的到来,反而是一种机会。
义连反应最快,扯了扯鲁扬的衣服,小声问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怎么样,我们行动吧?”
“你是说利用巨蝎引起的混乱逃走?”
“不,我们诈死。”
鲁扬恍然大悟,微笑道:“这个主意不错,黑夜之中谁也看不清,我们率先冲向巨蝎。”
“这个地方挖个坑,只怕不容易。”
鲁扬笑道:“没事,石头比沙子好,空间大,不容易闷死在里面。”
“好了,我想办法通知风兄弟。”
义连加快脚步,赶到黑衣男子的马侧,紧张地道:“不好了,风声中有些古怪。”
自从上次暴雨之后,两名贵族男女再也不敢怀疑义连的判断力,见他又来禀报,心里一紧,沉声道:“我知道,你回去吧,我会通知道其他人。”
“不如让我和鲁扬去看看吧!我们对沙漠熟,就算有麻烦也能避开。”
“这…”
义连笑道:“难道你还怕我们逃了不成?我们没水又没粮食,逃了是死。”
黑衣男子盯着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让车队停下,你们两个快去快回,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甚么。”
义连大喜过望,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往回走,路斩风身边之时,身子微微一顿。
四目交流,斩风立即明白他们有所行动,问道:“又是暴雨吗?”
“也许是沙漠巨蝎。”义连并没有压低声音,用意就是要让车夫们听到,从而引起骚动。
果然,众人一听是沙漠巨蝎,脸色都变了,相互间开始交头接耳,都在担心车队的安全问题。
人多口杂,声音自然就大了,趁着这个机会,义连在斩风耳边小声吐了两个字─诈死,然后在保镳控制场面之后,赶回鲁扬的身边。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斩风心领神会,已经知道两个人的逃跑方式,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行动。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也许用不着他去引开幻士的注意。嗯!这样也好,他可以留下,跟着车队到目的地。
黑衣男子原本也有些担心,但见斩风安然跟在车队旁,似乎没有其他的意图,心中的不安又消失了。
忽然,黑夜处传来两声惨叫,由于四周一片寂静,所以声音特别嘹亮,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不勃然变色。
斩风心里暗喜,知道逃跑计画终于开始了,眼角瞟了瞟马上的九名幻士,发现他们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嵩阳君跳出马车,神色不安地问道:“出甚么事了?”
黑衣男子应道:“义连和鲁扬说发现风声不对,有可能是沙漠巨蝎,因此前去查看,似乎真的遇上麻烦了。”
嵩阳君对这两人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只担心车队的安全,看着两名贵族男女,压低声音道:“麻烦两位去先看看,我会派幻骑士跟去。”
黑衣男子傲然道:“没问题,我还没把沙漠巨蝎放在眼里。”
绿衣女子更是狂妄,冷笑道:“我会让沙漠巨蝎在这个区域绝迹。”
嵩阳君对两人十分恭敬,不敢含笑道:“有劳了。”
然而两人刚跑了不到十丈,几个巨大的黑影,就出现车队的左侧,立即引起一阵慌乱。
“沙漠巨蝎来了。”
“快跑啊!”
车夫们不比幻士,见了巨大的蝎影,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四脚冰冷,手足无措,有的撒腿就跑,有的缩到马车的下面,还有坐在地上大嚷大叫,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嵩阳君气得脸色通红,指着保镳叫道:“愣着干甚么!还不把人都追回来。”
“是!”
混乱之中,只有斩风一个像没事人似的,悠闲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九名幻骑士与沙漠巨蝎搏斗。
有了九名幻骑士出手,绿衣女子和黑衣男子都没有参战,而且站在车队中控制场面,斩风自然成为重点监视的目标。
在两人与保镳的合作下,车队又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九名幻骑士已把巨蝎引开,风中只听到巨蝎移动的声音。
黑衣男子撇了一眼斩风,道:“这小子还挺镇定的,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啊!”绿衣女子感到十分纳闷,嘟囔道:“我总觉得这小子很古怪。”
黑衣男子走到斩风身边,冷冷地道:“你倒挺悠闲。”
斩风头也不抬,随口应道:“你们都不怕,我有甚么好怕的,何况还有九个实力高强的骑士保护,对了,他们应该是幻士吧?”
两人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斩风,没想到他竟能识破了用幻术隐身的幻骑士,还能直接道破“幻士”。
“你…你是甚么人?”
“普通人,只是眼睛比平常人锐利一些。”
黑衣男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慌,急切地问道:“我问你怎么知道幻士?”
斩风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淡淡地道:“白虎国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幻士。”
黑衣男子顿时哑了,停了一阵,又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能看穿幻士?”
绿衣女子忽然扯了他的衣服,指着斩风身上的淡紫色光芒道:“一定这个东西化解了幻象,所以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话有理。”黑衣男子杀气腾腾地盯着斩风,冷笑道:“阁下敢在我们面前说出幻士,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有甚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
“没兴趣。”
“你…啊!”两人气得脸色通红,同时挥拳击向斩风,却被力量壁弹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碎石,两人都被撞得头破血流,全身酸疼,半天才爬起来。
嵩阳君一直在留意九骑士,没想到这边也出事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吓懵了,急匆匆地赶到两人身边赔礼。
“属下无能,两位没事吧?”
绿衣女子平素最钟情自己的容颜,感到面颊一阵疼痛,知道被石子刮破了,心中大痛,一边掏出手绢抹拭着血渍,一边咆哮着叫道:“还愣着干甚么?把他给我宰了!”
“那个风映寒?”
黑衣男子捂着额上的伤口,怒斥道:“除了他还有谁,而且他能看到幻骑士,不杀了他会有后患。”
嵩阳君的脸色更加苍白,颤抖的目光扫了扫斩风,咕哝道:“他能看见幻骑士!不可能吧?”
“废甚么话,叫你动手听到没有?快呀!”
“是!”嵩阳君不敢怠慢,带着保镳,气冲冲地扑到斩风身边,道:“你这奸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斩风连正眼也不看一眼,眼睛一直望向幻骑士离去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回归。
车夫们和许羽等两对夫妻,都不知道发生了甚么,惊愕地看着斩风。
“把他拖远点。”
嵩阳君不想引起更大的骚动,因此想秘密处决斩风,然而保镳们无论怎么动手,都一次次被掀倒在地,别说抓人,就连身子都碰不到,吓得他们面如土色,急忙求助于两名贵族男女。
“他身边好像有甚么力量护着,我们动不了他。”
“废物!”黑衣男子虽然嘴上骂着,但心里知道斩风有奇特的力量护身,普通力量根本无法突破这个防御层,唯一的希望就是九名幻骑士。
斩风既没有走,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把事情张扬出来,所有的车夫都会被灭口。
很快,九名幻骑士带着胜利的喜悦冲了回来,却发现两名同伴神色凝重地等着他们。
“杰容,出甚么事了?”幻骑士队长望向黑衣男子。
杰容指着斩风道:“那小子能看破幻术。”
幻骑士队长脸色大变,惊道:“这么说他能看到我们?”
“嗯!”
绿衣女子接口道:“所以必须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幻骑士队长脸色一沉,冷笑道:“杀了太便宜他,应该把他带回去,交给长老们处理。”
杰容略带无奈地语气说道:“他身上有一层防御层,任何攻击都无效,我们两个还撞得头破血流,只能请队长出手了。”
“真有这么厉害?”幻骑士队长感到难以置信。
斩风忽然站了起来,迳自走到九名幻骑士的面前,淡淡地道:“几位辛苦了,是不是要抓我?”
“你…狂妄之极!”幻骑士们纷纷投以愤怒的目光,狠狠盯着他。
“不用废话,要动手就快,不然就带我去你们的据点。”斩风反客为主,竟然逼着九名幻骑士动手。
众人这才明白他为甚么没有逃跑,原来竟想利用他们,找到幻士的据点,脸色又为之一变,知道事情比想像之中更加严重,必须杀掉这个男子,否则会对幻士集团造成极大的影响。
“动手吧!”
幻骑士队长翻身下马,大喝一声,首先发动了攻击,其他人也纷纷下马,各自施展拿手绝技,围攻斩风。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狂攻,斩风都像是一座巨山,虽经风霜雪雨而不倒,这也难怪,连散仙都无法冲破力量壁,凭他们几个人,又怎能击倒斩风?
渐渐地,幻士们的目光,从愤怒变成了惊讶,再由惊讶变成了恐惧,开始怀疑自己的力量是否足以击倒对手。
“怎么办?”杰容不安地望向幻骑士队长。
幻骑士队长早已没有战意,对手连手都没抬,就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如果发动进攻,他们谁也跑不掉,更令他担心的是暴露幻士的据点,同僚们一旦被抓,难保不吐出据点所在,沉思片刻,他忽然返身跳上马背,高声叫道:“撤!”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的用意,只有立即撤走,才能避免对手找到幻士据点,因此纷纷上马,跟着幻骑士急奔而去。
斩风骑不了马,也跑不快,更没有追的意思,他的目的就是要赶跑这些幻士,使那些甚么都不知道的车夫们,有机会逃走。
嵩阳君也是幻士,因而清楚地看见交战的场面,自然也不敢再留,扔下车队不管,带着保镳匆忙往西面逃。
目送敌人离开,斩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一直以来,都*力量战胜敌人,而这一次却是依*智慧,心情截然不同,深邃的目光伸向西面,喃喃地道:“幻士的秘密,就在这一片沙漠之中,为了冥界,必须把这股势力,从阴暗处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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